我发誓,以后谁再跟我说南昌是个低调的城市,我直接把这张下午六点钟秋水广场的照片甩他脸上。
这哪是看烟花,这简直是大型真人版《人类清除计划》的预演现场,只不过清除的是你的个人空间和手机信号。朋友圈里那些定位在秋水广场的朋友,最后发出的信息高度统一:“救命!”然后就失联了,估计是被挤到哪个异次元裂缝里去了。
真的,你得亲眼看看才明白。官方通报说,截至傍晚,一江两岸塞了超过62万人。62万!这个数字听起来很空洞,但你把它换算一下,就是你前后左右都被一种温热的、会呼吸的、带着各种香水和汗味的“肉墙”给结结实实地包裹住。我旁边一个哥们儿,下午两点就到了,装备齐全,小马扎、充电宝、自热火锅一应俱全。结果呢?现在他像个俄罗斯方块里被卡住的长条,以一种反人类的姿势艰难地维持着平衡,马扎早就在第一波人潮中“壮烈牺牲”了。他转过头,用一种看破红尘的语气对我说:“兄弟,你说,我们图啥?”
是啊,图啥?
这问题问得好。在那个瞬间,烟花好不好看,甚至能不能看见,都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“在场”。这就像一场奇怪的朝圣,我们这些凡夫俗子,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涌来,献祭出自己的时间、体能和耐心,去参与一场盛大的、没有具体神明的仪式。神明,可能就是那种“我和几十万人一起干了件大事”的虚幻满足感。
社交媒体上更是早就疯了。“南昌你让我感到陌生”这句吐槽,简直是年度最佳金句。何止陌生,这简直是“哥谭市”级别的场面。我甚至怀疑,南昌是不是偷偷把自己的城市宣传片外包给诺兰拍了。那些想找个好点的南昌旅游攻略,来看这场南昌国庆烟花的游客,估计当场就想买票回家了。
当然,总有那么些“人间清醒”的声音。在各种亲友群里,早就有人开始忧心忡忡地转发各种安全提示,什么“谨防踩踏”,什么“错峰出行”。这些话都对,百分之百正确。但在那种被集体情绪裹挟的氛围里,理性就像夏天的冰棍,迅速融化,渣都不剩。我们就像一群被无形力量牵引的工蚁,目标明确,就是要挤到最前面去,哪怕前面只有更多的人。
这种狂热,其实挺有意思的。你说它是盲目跟风也好,说是后疫情时代的情感集中爆发也罢,它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。它暴露了现代人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:渴望与他人产生连接,渴望成为宏大叙事的一部分,哪怕这个叙事只是在江边一起仰望一场十几分钟的烟花。
隔着赣江,对岸的滕王阁景区也早早地挂出了“满员”的牌子。那座见证了千年风雨的古楼,此刻像一个沉默的观察者,看着江对岸这片由人潮和灯光构成的、喧嚣的、流动的海洋。我突然在想,一千多年前的王勃,要是看到这番景象,那篇《滕王阁序》的开头会不会改成:“豫章故郡,洪都新府。人山人海,堵车堵路。”
说白了,这不仅仅是一场烟花,更是南昌这座城市精心导演的一场城市营销大戏。在如今这个靠短视频和热搜定义城市价值的年代,沉默就等于被遗忘。南昌用一场极致的拥堵和人潮,成功地把自己送上了热搜,这张名片递得既粗暴又有效。它在告诉所有人:别再说我是“小透明”了,我“卷”起来,连我自己都害怕。
晚上八点整,当第一枚礼花拖着长长的尾焰升空,在夜幕中炸开一朵巨大的金色花蕊时,整个广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。那一刻,之前所有的拥挤、等待、烦躁,好像都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。无数手机屏幕亮起,像夜空中散落的星辰,大家都想把这短暂的美好永远留住。
我没举手机。因为我知道,镜头拍下的,永远是被阉割过的现实。它拍不出空气中那种混合着期待与汗水的味道,也录不下身边那个陌生女孩看到烟花时那声情不自禁的“哇”。
烟花落尽,人潮开始像退潮般缓缓散去,留下一地的狼藉。那感觉挺奇妙的,就像一场盛大的梦,醒来后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酸痛的双腿。
回家的路上,我还在回味那个哥们儿的问题:“我们图啥?”
或许,我们什么都没图。我们只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,一个特定的地点,和六十多万陌生人一起,做了一件没什么具体意义,但又好像挺牛逼的事。这本身,可能就是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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